乔年顿时社死地想找个地缝。
草草草,这下是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次两次被撞见还能说是偶遇,现在已经发展到她当着人家的面对其前男友投怀送抱,阿西吧,现在买块白布把自己送火化场还来得及吗?
乔年眼睁睁看着刘可心走远,转瞬安静下来的厨房只剩下她和罪魁祸首沈京辞,脚趾抠地的尴尬还挥之不去。
这人竟然还在笑。
“有没有撞疼?”受了她一记眼刀,沈京辞乖巧地敛起笑意,绅士地揉揉她头,“抱歉,是我太硬了。”
乔年:“???”
少特么的自恋,明明是骨头的问题,真以为自己是电影里肌肉硬邦邦能媲美石头的硬汉啊。
“不疼,跟撞了块棉花似的。”乔年口是心非地还击,一把拽走他手里的酱菜,拿起碗准备去餐厅,却连人带东西一起被扣了下来。
“还说不疼,都红了。”沈京辞将她抵在干净的厨灶前,一只手不疾不徐地顺着她小臂下滑,拿走她手里的东西,指尖轻柔地按着她额角,又不动声色地滑到她耳垂,“耳朵也这么红,看来撞得不轻,要不要上点药?”
乔年:“......”
草,一大早就到处漏电,公狗发情都没他这么骚。
“我看你更需要上药。”乔年强装镇定地避开他眼,不敢让沈京辞知道她耳朵红是因为想起了昨晚她刚做过的春梦,“把你没事就漏电的毛病治治。”
沈京辞将乔年脸上表情尽收眼底,若有所思地一勾唇,偏头靠近:“电到你了?”
轻如羽毛的呼吸游走过乔年耳畔。
乔年一僵,半边身子都跟着一软,抓狂地瞪沈京辞。
啊啊啊啊这骚狐狸绝逼故意的!说话不好好说话,偏要用气音!还靠那么近!摸准了她耳垂最敏感吗?!
乔年手指紧抓着桌棱,克制地深呼吸,回他一少自恋的白眼。
“看来乔小姐对我的过敏反应,似乎比以前要更强烈。”沈京辞笑意愈深,暧昧地将俩人距离变得更近,“刚才一见到我就脸红,是昨晚梦见我了?”
乔年:“......”
她怀疑沈京辞第二专业是心理学,真特么的稍有不注意就会被他抓到破绽。
“沈先生想多了,我不至于闲到梦见一个刚认识五天的男人,我们好像也还没那么熟。”乔年缓缓压下心底起伏的涟漪,故作从容地推开沈京辞,去餐厅吃饭,留给他一高冷勿扰的背影。
沈京辞静默原地。
耳畔回响着乔年刻意强调的两个字词,“五天”,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许久,拿起被她遗忘的酱菜,坐她对面。
“熟不熟,多做几次就熟了。”沈京辞拧开瓶盖,递给乔年,被姑娘一双妖冶的含情目抓狂地睨着,低笑,“我是说,工作。”
乔年:“......”
谢谢,你不解释我也没往其他地方想!
乔年这天学校有课,搞定早饭后就收拾东西出门,小屋外面的马路上已经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车。
沈京辞从驾驶位上下来,给她拉开车门。
“你不上班吗?”乔年嘴上说着和沈京辞不熟,心里却清楚俩人的关系早已在各种阴差阳错的肢体接触和沈狐狸单方面快得飞起的车速里突飞猛进,现在搭他的顺风车已经毫无心理负担,只是想起他前两天说在忙工作的事,怕耽误他。
沈京辞帮她取下书包,放到车后座,轻描淡写地解释:“还没正式入职,只是有些资料需要提前熟悉。”
乔年这才放心,坐到副驾,系好安全带。
车子朝西大的方向疾驰,乔年点进手机文件,检查今天课上要汇报的ppt,一边分出一丝心神和沈京辞闲聊:“还没问你进了哪个公司,是在我们学校附近吗?”
沈京辞懒洋洋地“嗯”了一声,没回答:“今天几节课?”
“上午两节,下午两节。”乔年说完,猛然想起今天轮到他俩做饭,头疼,“你晚上想好做什么没?我只会炒简单的家常菜,而且做得也不好吃。”
“那就够了。”沈京辞说,“我可以给你打下手。”
乔年:“太寒酸了吧?”
别人下厨都是鸡呀鱼呀之类的硬菜,到他俩,番茄炒蛋、青椒肉丝,清炒胡萝卜和土豆,再配上清汤寡水的紫菜汤,伙食看着还不如街上十块钱的盒饭。
“寒酸?”沈京辞瞥她一眼,“我觉得很好,对他们难道需要满汉全席?你刚说的几道菜,在我看来规格已经很高了。”
乔年:“......”
确定了,锦衣玉食的沈公子根本没把这几人的晚饭放心上。
“不过可以加点荤菜。”
乔年忙不迭点头,见沈公子终于愿意体恤“民情”,正要问加什么,她赶紧上网搜搜怎么做,就听到沈京辞不慌不忙道,“荤菜做着太麻烦,点外卖就行,给汪汪加道他喜欢的佛跳墙,你昨天和关诗乐说想吃东坡肉?再加道这个,还有其他想吃的没?到时候我一起点了,梁则谦和范思邈最近健身,不适合吃。”
乔年有一瞬没绷住,表情从惊愕变感叹号。
这、这、这特么的,有点太爽了吧!!!解放劳动人民的双手,用资本家的钱打资本家的脸,咳咳,场面美好得她都有些于心不忍。
乔年战略性咳嗽,努力控制住快出卖真实情绪的嘴角:“咳,那什么,有点不太合适吧?买回来就一起吃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