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煊觉得什么美名都归给湛珩有些便宜他,但又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让律玦起疑,便拼命点头,表示对律玦反应之快又能理解自己的肯定。“你这么了解战神的故事,自然应该清楚她和封阳镖局的渊源。”少煊放松地夹了块肉,言语含含糊糊,“虽然我认为那些兵器大概率肯定是赝品啦,不过战神和封阳镖局的关系那么好,就算是真品,暂存此处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说的也是。”律玦没再多话,似乎是有他自己的思考,沉默良久后,才继续道,“是我拖累你了。”少煊一愣,意识到他指的是救他连累封阳镖局的事情。她瞬间表现出不在乎的模样,笑着道:“忘了吗?姐姐我啊,可是无所不能的。”律玦却没有像少煊那般轻松,顿了顿,突然神色认真地望着她道:“少煊,带我同去吧。”少煊也怔怔地看着对方,似乎惊讶于律玦为何突然提出这样的想法,下意识拒绝:“不用了,我一人足以解决。”“但此事与你无关,为什么你要一个人去涉险?”少煊少见他如此坚持的模样,也板正了态度,反驳他:“怎会无关?若非是我莽撞使用了葬花镖攻击那两个牙行,又怎会让游云归有机可乘,以葬花镖大做文章,将脏水全泼到封阳镖局身上?”“如此说来,这一切的诱因难道不该是我吗?我理应为此负责的。”律玦见少煊无动于衷,神情更是严肃了几分,“你教我武功、教我为人、教我担当——少煊,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保护自己……保护你。”少煊倏然被他的理由和神色震慑到,沉默了好一会,最后也只是果断道:“不行。”一则,封阳镖局的人大多知晓自己的身份,她行事也会方便些,反而她不认为现在是在律玦面前暴露自己身份的好时机。二则,事情关乎云绘宗和封阳镖局双方的利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无法随时随地保证律玦的安全。她不想让他为此陷于危难之中,毕竟当年遭受那样侮辱的事情已经很可怜了。“少煊,你不愿意带我前往,到底是相信自己的能力,还是怕湛珩多想——他都已经明媒正娶了别人,难道你还心有不甘吗!”律玦死死盯着少煊的脸,似乎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到提及湛珩时神色的变化。“明明比起他,我更年轻貌美,该是你炫耀的资本才是啊。”少煊不可思议地望着律玦许久,五年来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让她简直难以置信这居然是律玦说出来的话。“你别跟我阴阳怪气的,不想说话就闭嘴。”少煊懒得应付他这副模样,闷头吃了几口饭就直接回房间了,两人最终不欢而散。律玦默默地收拾着碗筷,反省着自己刚刚的行为实在有些太激动了,情急之下口无遮拦,该给少煊赔个不是才对。想来少煊不日便要启程去封阳,前前后后得好一阵儿才能再相见,不知道那边饭菜如何,但总归不如家里的好。如此,他便想在少煊离开前再大展身手一番,让少煊在外也能多多惦记自己的手艺,多多惦记着自己。好一个想要拴住女人的心,就要拴住一个女人的胃!于是,律玦背起了厨房的小鱼篓,决定去河边捕捕鱼,给少煊做一顿全鱼宴赎罪。可律玦正斗志昂扬地逮住一只鱼,将它捧在手中时,突然想起少煊当初便是因为一顿红烧鱼而留下了自己。她心心念念的红烧鱼的味道,莫非是出自湛珩之手吗……思绪飘飞时,手里的鱼也趁机溜走,律玦心不在焉地被它的动静一惊,脚下打滑直接摔在了河里,加之附近水流湍急,他来不及起身,便已经被卷入河水之中难以抽身。少煊在屋里闷闷不乐,百思不得其解这小子最近是怎么了,而且过了这么久居然都不来道个歉,让少煊一时间没了耐心,直接推门而出。她满鹤梦潭找律玦想跟他谈清楚,却完全没见到他的踪影,令少煊不免有些担心。辗转到厨房时,她的视线扫到角落的鱼篓以及捕鱼的工具都见了,便心下猜测这小子或许是去捕鱼了?可她也不知道律玦水性如何,以往的鱼要不是在集市上买来,要不是她亲自去抓,捕鱼这技术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可别掉水里被湍急的河流冲走了才好。这样想着,不安的预感就越强烈。不习惯等待的少煊按耐不住自己的急性子,吹了声口哨,便往林间深处跑去。此时美人祭也闻声疾驰而来,很快追上了少煊,在与它擦肩而过的瞬间,少煊动作利落地扶住它跨上马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