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的万事万物恍若凝结,连风也静止。
棠茉攥紧了自己的手心,內心莫名的侷促与不安,长指甲都快掐破掌心里的肉了,疼痛感按以分秒计算著。
兴许是萧政聿看向她的眼神过於冷淡,又或者是他出声询问时,如此直白:你打他了吗?
分不出信任感的存在。
我没有打他。
棠茉还是很及时地选择为自己辩解,觉得无论再怎么艰难,也要说出真相:是刚刚有另外一个小朋友跑过来,我为了接住他,鬆开了手里的拖把,正好撞到了吉吉的脑门上。
…
…
我不是故意打他的。
话音落下,棠茉的两只眼睛也闭上了。
似乎是在静静地等待著审判。
可是她却越想越生气。
大不了去调取走廊上的监控啊,这个小鬼头到底是什么情况!
驀地,萧政聿夹带一丝慍怒的语气响起,凌厉到仿佛要將方圆十里之內的一切活物都肃杀,严厉地质问道:为什么要撒谎?
棠茉的委屈感一下子就溢到了喉咙口。
结果刚想睁眼开口骂这个狗男人不分青红皂白之时,就又听见了魏吉吉颤颤巍巍的嗓音,好像马上就会哭出来:我…
…
我没有…
…
棠茉睁开了眼睛。
果不其然看到了萧政聿那张冷到了极点的脸,以及因为害怕而快要哭出来的小傢伙。
她略微诧异了几秒钟。
萧政聿半眯了一下眼睛,目光寒凉,几乎是从牙齿缝隙里挤出的几个字:魏吉吉,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棠老师刚才真的打你了吗?
没…
…
没有…
…
呜呜呜!
魏吉吉终於崩坏了最后的一道心理防线,一回答完就忍不住哭了起来,两边肩膀都不停地抖动著。
然而萧政聿是一点都没有心软。
扒下他挡著脸的手,还要他挺直了背,站站好。
棠茉都有点被他的这副样子给嚇到了。
等到魏吉吉的情绪稍微平復下来一点,哭泣声改为一抽一抽的声音之后,萧政聿才半蹲下,与他平视著,冷静说道:现在,和棠老师说对不起,她是你的老师。
大概这个年纪的小孩子也有独特的叛逆。
魏吉吉仍然倔强,摇了摇头,回答道:吉吉不要说对不起,她不是吉吉的老师,她都没有教过吉吉!
这话一出,萧政聿额角上的青筋都凸起来了。
棠茉深知,这是他真正要发火的前兆。
但也插不上什么嘴,比起她这个什么也不懂的半吊子来说,显然他本人在教育孩子这个方面更有手段。
声音压低到了极致说道:不管她是谁,你污衊了她,就要和她道歉。
魏吉吉,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我没有再和你开玩笑。
下一秒,棠茉就收到了这个小男孩颤抖著的一声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