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脸上的落寞太明显,郁今昭眨了眨眼睛,焦急地抓起裴宿空的手,用脸蹭了蹭,“对不起再试一次好不好,可能可能是我没准备好。”
她在为自己找出合适的理由,与其谁是在讨好安慰裴宿空,不如说是在稳定自己漂浮不定的心。
她害怕,她在抗拒。
裴宿空用手背擦去郁今昭眼角的泪,“昭昭,你怕我。”
不是疑问而是有了确切答案。
不止一次,裴宿空不止试过一次,郁今昭就是抗拒抵触亲密接触。
她可以习惯接吻,再亲密深入一点,身体会给出反应,无意识地绷紧,眉头紧皱,吻到脖子脸色会泛白。
她在害怕,怕更深一步的亲密接触。
郁今昭主动忘却这一点,她以为自己装作若无其事,就会有有人发现,可裴宿空怎么可能看不明白?
从第一次拐郁今昭上床就察觉到了。
最开始裴宿空的目的就是恐吓,让郁今昭知难而退,慢慢的,情难控,他有时会收不住,越是触及衣服之下的皮肤,她反抗的情绪越强烈。
人抗拒某种事物的前提是经历过挫败或威胁,裴宿空不知道郁今昭属于那种,不管是哪一种,过程都不见的好过。
人尽皆知的苦难之下还有不为人知的坎坷与痛楚,郁今昭受过的伤,裴宿空不能替她分担,连知晓的机会也没有。
没有办法参与,可他想让她亲口说。
即使当年的他无能为力。
裴宿空卸下全身的力气严丝合缝压在郁今昭身上,某个部位硬得硌人。
郁今昭变成了一块一动不动的木头,无法忽视的东西搁在两人之间,头皮一阵发麻,整个人成为一具僵硬的尸体。
裴宿空拉起她的手往下拽,冰凉的手心来到烫人的位置,一股电流窜上神经,鸡皮疙瘩纷纷冒了出来。
太有活
力,郁今昭不敢碰。
她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可怕的东西,第一次接近裴宿空的时候,心里已经料到会有这一天。
她主动过,内心其实有诸多不愿,但那时的她以为自己能够留住裴宿空的东西不多——肉体和样貌。
一旦想要挽留某个人,身体机能会逼迫自己作出改变,掩饰惶恐不安。
可那个人是裴宿空,是相伴十几年的郁尧,是她嘴一瘪就知道她心情不佳的郁尧。
反感那档子事,再怎么匿藏也会流露出一丝反常,仅仅是一个普通到不能普通的推开动作,都难逃裴宿空的双眼。
指尖在裴宿空的操控下染上湿热。
黏糊糊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酸得厉害,郁今昭闭着眼不敢乱看,脑子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她此刻在干什么。
“昭昭。”裴宿空低哑着嗓音,滚烫的呼吸绕过郁今昭耳垂,“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