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你今晚吃什么了?”程亦舟问。

“今晚……”

萧沐这一拖音，程亦舟就知道他要胡扯了。

“说实话。”程亦舟淡定的说。

萧沐无奈笑笑：“今天的客人比较能抗，想一气儿做下来，中间没休息。”

“那你做完没吃点东西吗？唐泽呢？”

“涛子店里的学徒昨天吃坏了肚子请假了，我让唐泽去那边帮忙了。”

“怪不得今天微博没发动态，我还以为这小子打游戏太投入，忘了帮你拍照。”程亦舟说。

萧沐起身边往卧室走边说：“嗯，偶尔不发也没关系，私信太多我也没时间回。你又那么累，我还不想让你分出时间来操这些心。”

“还说我，你预约都不知道把晚上空出来，再这么下去那颈椎病啊腰间盘突出啊都有了！”

萧沐笑起来：“等你回来我就不接晚上的活了，以后每天跟你一起下班，不会让你每天等我回家了。”

程亦舟心里熨帖，他把今天拍的照片发给萧沐：“眼熟吗？”

萧沐放大图片看了一会儿，胸中没由来的一阵感动，那就是程亦舟等他回家的情景。

他保存照片，调回程亦舟的画面：“挺特别的，你怎么想到用那些东西组合的？”

“当时手边儿就那些东西，你觉得这幅画怎么样啊？有什么感受？”程亦舟好奇。

萧沐想了想，这幅画严格意义上来说算一个手工制作了，不多的几处颜料巧妙的堆叠出一些纹理，还有很多从调色盘上撕下来的干掉的颜料皮儿，不同材质的拼贴，又要保证人物形象，又要考虑环境色调，材质之间也不能太跳跃，要保证协调性和美感，程亦舟都处理得当。

“感受就是……你怎么这么厉害？”萧沐赞美道。

“别的呢？”程亦舟追问。

萧沐看着他勾勾唇角：“别的，就是你那个时候大概已经爱上我了，不只是馋我身子。”

“靠！”程亦舟也笑起来，大概是的……

算了，立场不一样，感受到的都不一样。

他边吃饭，边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萧沐。

萧沐有些震惊，他看了程亦舟半晌，开口道：“程老师，我觉得我这手机不太好了。”

“什么？”

“屏幕有点晃眼……哦，原来是程老师在发光啊！”萧沐说完自己都笑了。

程亦舟哭笑不得：“沐哥，我有点受不了你这土味冷幽默怎么办？”

“真的，程哥，我觉得我配不上你了，配不上这么优秀的你，也配不上你这么好的感情……你真的让我……”萧沐觉得自己语言实在贫乏。

“说什么呢？感情好因为是你，所谓的优秀也是因为你，而且我离优秀还差得远呢……”

“我不想让你更优秀了。”萧沐说：“你最近一直缺觉，差不多就行了程哥，别太忙了。”

“最近是挺忙的，不过也快了，八月我就能回家了！”提起暑假程亦舟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彩。

四月的春假程亦舟没有回来，为了能更快适应，他在那两周废寝忘食的恶补Ecv的课程，这一杆子就支到了八月的暑假，整整半年。

“嗯，再不回来我就要去找你了，看看你是不是在那边有新情况了。”萧沐玩笑道。

“哈哈，说不定之前还有点可能，下周画展上出售的作品一上学校网站，大家都知道我是gay了，还是个有夫之夫……啧，没戏了！”程亦舟语带遗憾。

“欠收拾了哈程老师，你给我乖一点！”萧沐想到什么，眯了眯眼睛：“你这两天和楚洋联系了吗？”

程亦舟：“……”

这家伙自从自己安顿好了之后就隔三差五问一次楚洋，就差明着命令程亦舟卸磨杀驴，让楚洋帮完忙就老死不相往来最好。什么原则底线道德人情在萧沐这里被自动忽略了。

他不打算隐瞒，把今天中午和楚洋见面的事说了，并着重强调小房东的事儿。

程亦舟觉得他们还挺有戏的，小房东阳光热情活力四射，正好带动一下楚洋那颗沉寂的心。

萧沐听他这么说总算放心了些。

程亦舟看了眼时间，萧沐这边快一点了，他催促道：“太晚了，你饿吗？不饿赶紧睡觉！”

“晚上不太想吃饭，不过看你吃还觉得挺想吃的。”萧沐说。

“那你吃点吧，冰箱里有牛奶吗？”程亦舟问。

“我想吃你的炒面。”萧沐说。

程亦舟笑着卷起一叉子面条举到屏幕前：“来，程哥喂你！”

萧沐也凑过来在屏幕上亲了一下：“香。”

然后两人一起傻乐。